2012年2月18日星期六

生於一九九叉


  
  這是一本異常空虛異常黑色的書,空虛到什麼程度呢?就好像天黑了的時候對著窗戶猛的哈一口氣,然後用手指寫的那幾個字,通常會寫自己的名字,少女大概會畫個愛心或者塗上戀人的名字之類的,憤怒的少年特別喜歡髒字和生殖器官,可不管什麼亂七八糟的,30秒鐘之後就連同濕氣一起蒸發掉了。這是一個關於根本不在乎生存方式的人,可是卻被這個世界一把強拉進去的故事。我在凌晨三點28分的時候看完一本如此空虛的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,開始想像如果拍成電影會怎麼樣,如果不考慮票房的話應該很適合,那種看完了心裡空洞洞但不得不強迫自己留神的電影。這個破世界太像焚化爐了,你一不堅強,就銼骨揚灰了。

  又:書中有一段描述牆上買藥小廣告的真是讓我無比懷念,記得我以前最喜歡趴在牆上電線桿上讀這些鬼東西,家傳祕方包治百病什麼的,小小一段裡面既有歷史又有傳奇,還有生活苦楚難言之痛的,比新聞報紙還像生活。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病,大概只有這些藥可以治了吧。

2012年2月13日星期一

蒙元入侵前夜的中國日常生活


  
  歷史有時候很像一個擺的很滿的冰箱,每個人想要從中拿出來的東西都不太一樣,經濟學家企圖覓得規律,社會學者忙著總結教訓,文人滿腹惆悵的借古喻今,服裝設計師則在無聊的時候,就把時間往回跳個十年,我有的時候讀歷史,就會常常幻想着人生替換,那些濃縮了的小粒小粒的已然消失的時間點,往往充滿了大量驚人的細節供人意淫,和小孩扮家家酒或者少女看瑪莉蘇小說大概是差不多的感覺,有點像打開冰箱門想像晚餐。

  [蒙元入侵前夜的中國日常生活]是一本很“小”很適合精神散步的歷史書,家長里短瑣瑣碎碎的說給我們聽,在鐵騎踏進有宋一代的最後一刻鐘,杭州城里的人們房頂上鋪了什麼顏色的瓦,袖子有多長,上元節會擺置蘇燈而物價又幾何。謝和耐很像用文字寫了一幅清明上河圖,就算是對歷史再不耐煩的人,讀起來都會饒有趣味。而有些簡直會讓人捧腹大笑了,誰能夠想像大文豪蘇東坡曾經寫過:“腳跟生厚皮者,用有布紋面瓦片磨之”這樣的話來呢?!

2012年2月1日星期三

夢 20120201



  在一個很冷沒有很多光亮的房間,每個人都坐的很低,挨的很近,穿的臃腫,我記得彼此外套摩擦過的感覺,我當眾講了很長的一段空虛的話,是關於選擇的,大意是上帝很不公平,很少把我們放在應該做正確抉擇的時間去做抉擇,以至於很多時候我們很早的被強迫面對放棄或者選擇某些事情,又有時時間恰好完美,每個人機遇不同,羨慕不來,但就是謹記後悔不得,無論怎麼選,似乎還舉了例子,說在很年輕未成熟的時候,有時候會不小心遇到自己愛的那個人,可是當時還沒有人知道如何操作,彼此都承擔不了,是不是應該去逃開或者堅持不太有定論,不過如果當時無論怎麼做了,不要後悔就好了。講完了我便很緊張,我在期待什麼人,然後那個人終於來了,似乎是我很在乎的人,但在夢裡他的身分在變化,一開始是一個人,夢結束的時候已經變成不同的人了,無論是誰,他在夢裡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太在乎我,他送了我一份禮物,告訴我他仔細挑選過了。

  我拿著那個巨大的暗玫瑰紅色的紙袋,走出房間,站在一台舊式的,鑲了鏡面的電梯門口打開禮物,我拆出三頂帽子,紙做的,第一頂是無簷圓帽,又小又扁,根本帶不上去,一下子就滑下來了;第二頂闊簷高頂,似乎是最美的一頂,可惜頂上是空的,直直的通出去,第三頂很古怪,是長方形的,鞋盒那麼大,也有簷,帶上去會蓋住眼睛,後面多出一大截,調到適合的角度的時候居然不太難看,可是多出來那一截委實讓人尷尬;它們彼此不同顏色,最後一頂是太妃糖的顏色,但都印滿了愛莉絲夢遊仙境版的古怪印花,我反覆的試帶每一頂,對著灰暗有點髒的電梯的鏡子,但無論如何都不成功,我很絕望的摘下帽子,絕望的放回紙袋,絕望的走回很冷的房間,坐回自己的位置,我左手邊的位置空出來,那個人坐下來,外套擠在一起,而我聞得到冬天冷空氣的味道,他講了什麼,對前面的人,身子探出去,我心裡埋怨着那三頂古怪的帽子,但是講不出口,他後來就走了,夢繼續似乎還過了很久,我記不太清楚了,但是一直很哀傷,醒來嘴巴里都還是難過的口氣。